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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於龍洞人面岩平台

捲毛按:這篇文章原刊載在 199410月發行的輔大登山社 25周年社刊《山之聲》裡頭, 我做了一些刪節使內文焦點大致集中在攀岩這個主題。文中可隱約看到王大濟當時花了很多心力浸淫於龍洞岩場,從《前進龍洞岩場》一書,約略可以對照出前輩在龍洞路線的開發上做出的巨大貢獻。




當攀岩不再只是攀岩──專訪王大濟



攀岩是一項技術,也是一種哲學。

執著本身亦是一番成就。能將攀岩時的心領神會,深思內化成生活哲學,上乘修養;

能將生活經驗應用外顯,成為攀岩上另一套風格,十分可貴。

他,是個哲學家,也是個實踐家。




1994年三月十五日,力代咖啡,仁愛路。

早上十一點,仁愛路的行道樹,在春雨一番梳洗過後,鮮綠得讓人不敢相信這是台北。


推開玻璃大門....眼前這位毛西裝外套,略白的華髮裝飾著的成熟的臉孔,必是大濟學長了。......


山社無常 無常山社


民國67年考進輔大企管系,加入山社後,自己的大學生活也加入了各種色彩,有明有暗,有濃有淡。


學長回憶當時的山社,可分前後兩期。前期山社總是鬧哄哄,山歌縈繞不絕於耳;後期則由於社務繁忙,感覺便冷清許多。


對於「山社」學長有一套詮釋:「山社只是一段過程,其中苦樂的累積,將是日後社會經驗的縮影。社會中無形的山很多,如何遊刃其中,既享登高之樂又顧及自身安全,大哉學問。無論如何,山社是無常團體。」

我問:「為何稱之無常團體?」

他說:「原本自己進入山社時滿懷理想,想以自己的方式去改變他人;但是別人也有自己的一套呀!山社中每個人的義務來自對山社的責任,也唯有這樣的使命感才能使社務順利推動。」


「在我大一暑假時,山社第一次辦雪山會師,活動十分成功,社員也因此產生極強的向心力。那樣的向心力,我生平第一次如此切身地感覺到,相當難忘。」「那時爬山大夥兒常常亂吼,很是過癮。齊秦當時有首歌叫埡口,是我們常唱的。」歌的確是表達感情的極佳媒介,可以悲傷,可以輕快;可以溫柔,也可以高亢,不唱山歌心不爽。


「爬山爬到最後,大家都是隨興,拓荒是常有的事。有趣的是,那時候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歌,像〈牛背上的小孩〉、〈搭錯車〉、〈請跟我來〉..等等。」學長邊說邊啍,大家不自覺地也和了起來。



赴美進修學業,同時也進修了攀岩技術



服完兵役再回輔大完成學業,學長全心投入溯溪活動,真正全力攀岩則是在大學畢業以後。民國 74年自輔大畢業,78年赴美主修〈勞資關係〉,在美期間,是另一段攀岩生涯。

「到國外,由於時間不允許,無法爬長天數的山。但一到假日,便吆喝三五好友攀岩去。」

「美國和國內的攀岩風格是否有不同之處?」我滿懷好奇。

「美國與國內攀岩環境迥異,加上文化背景,民族性格的不同,發展孕育出風格自然與國內相去甚遠。老美通常能大膽邁開步伐去嘗試新事物,對想做的事全力以赴,那股熱勁執著是挺可敬的。反觀咱們中國人,總是汲營於有形的東西,行事常有躊躇不前的情況。不同的習性,也就決定了各自的命運。」


再點上一根煙。「在美國攀岩的經驗給我很大的影響,尤其是老美那套自得其樂作風。他們爬岩很自由,結為繩隊的並不一定要熟人,只要玩得愉快盡興,那才重要。」學長攤攤手如是說。


執著於攀岩的人,

便註定要當一名孤獨的舞者。

在巨大的岩場舞台上,你滴下的任一滴汗水,

當能在心湖裡泛起陣陣漣漪


「攀岩是一種孤獨的運動。爬山時你踏在平地上,還有一群隊友,必要時可以拉你一把。攀岩則不然,你踏的只是某些點,面對一面凹凸不平的岩壁,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了。」...


目前工作於麥當勞總公司的大濟學長,每周必到龍洞報到,因此有「龍洞蒼蠅」之稱。當身旁的人對於他如此堅持攀岩的精神不懈時,他總是答道:「對於攀岩我十分執著,但不可沈迷。這之間的差別在於我不因攀岩而使事業、家庭秩序大亂。我知道我正在做什麼。」


修煉,因切入的角度不同,意義也就不一樣。學長認為,攀岩是一種內心的修煉。爬岩要爬得好,生活必須正常而簡單,物質欲望要少。爬岩時精神壓力要比生理壓力來得大,類似一種修煉。


「爬岩是條不歸路,以我的經驗而言,貪嗔痴正可代表不同階段的心情。首先,貪 想攀上級數更高的岩壁,之後雖遭挫折,但總是 嗔 持下去,最後由於這樣的堅持,不斷自我超越,帶給自己成就感,漸而不自覺地為它 痴 醉了。真實生活與人生理想能夠契合而一,我認為是一種成就,這也是我執著於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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