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在一個觀賞攀岩影片的聚會後,談到「恐懼」這個與戶外活動無法分離的命題。一個初學者問我攀岩會不會害怕,我沒有直接回答。不過,我突然想到「阿拉斯加之死」的作者 Jon Krakauers在書中講述年輕時獨攀阿拉斯加Devils thumb的一段經歷。就講了這段故事:
jon預計在史代肯冰帽待上三到四周,以此為基地攀登Devils thumb。因此他獨自一個人出發,並請飛行員在約定的時間和地點空投六箱補給品及裝備到史代肯冰帽。
當jon抵達史代肯冰帽後,接下來四天一直下雪,根本沒有飛機。此時糧食及燃料都即將告罄,又沒有無限電,這地方多年沒有人來,大概幾年之內也不會有人來。焦急無助使得jon開始一連串的心理掙扎。
四天後天氣放晴,飛行員順利地空投下補給器,「然後飛機消失在山脊,留下我獨自一人。寂靜再次籠罩了冰河,我覺得孤獨無依,脆弱迷惘,不由得啜泣起來。不久,我感到難為情,於是止住了哭泣,大吼髒話,最後聲音都沙啞了。」(引號內引自原書中譯本)
隔天晚上剛好又聽到一則總統杯訂線員講的關於龍洞第一洞路線「三天三十米」的故事……..
燈籠在第一洞看中一條連續大角度懸岩的路線,於是力邀首席跟二齒去打路線。一打就打了三天。
第一天下著大雨,首席準備先傳攀到top的位置,再吊挂裝備去鑽孔。於是穿上吊帶岩鞋綁上繩結就開始攀爬了。從地面開始一直沒有好放的點,於是越爬越高,其它兩人開始屏息不說話,終於帶約十二米高的位置放置第一個支點。到頂的時侯,二齒想想不放心,於是接著鞋肯上去。快到頂的時候,二齒問了一句:「上面放得穩不穩?」
首席:「撐住我一人可以,兩個人就不知道了。」
事後二齒評論,首席面對壓力的能力只能用超強來形容。
這條路線在2004年元月28日被首席fa,從路線圖來看,應該是第一洞洞內的開發上具有拓荒及難度上的指標意義。
走筆至此,又突然想起solo南二段的記憶。
記得搭夜車到二水,再到東埔的登山口剛好是早上七點。距離觀高還1k處已是四點,但最後1k硬是走了一小時。十一月初,隨便弄個熱食吃一吃就天黑了。山屋裡一個人,蟲鳴樹濤會引起幻聽,於是趕緊把所有的門窗關上,門鎖上,趕緊掏睡袋睡覺。
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朦朧之中「砰!砰!砰」還有喊開門的人聲,動物還好,山上人跡罕至,最怕人聲引起的幻聽。隱約看到一道道白色的線,再仔細聽,原來是早到的挑夫要進來休息,這時己是早上九點了。
這天攻完八通關山,抵達巴奈伊克山屋才三點半,下一個營地是杜鵑營地(當時中央金礦到杜鵑營地的古道還沒整修,計畫是切下荖濃溪再上杜鵑營地),並不想多走路到中央金礦山屋,於是就在沒門的巴奈伊克山屋,忐忑地住了一晚。
之後僅在拉庫音溪山屋有遇到隊伍,但習慣後就不再恐懼了,只是有點孤寂,晚上無聊地聽著中國電台傳著一些密碼。
- Jun 22 Wed 2011 16:55
「三天三十米」的故事....關於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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